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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崩殂后 衣带雪 1169 字 2022-10-19

卫瑾一直小心地牵着穆瑶的袖子,哽咽道:“父亲当年将母亲送回苗疆,对她的来历三缄其口,我也不想让她再蒙受一次非议。”

季沧亭道:“那你要面对的局面会艰难百倍。”

“不是有师父和你在吗?”卫瑾定定地看着她,“七姑姑。”

季沧亭一怔,随后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的神色:“对,有我在。”

她转身走进夜色里,留下一句话。

“卫瑾,永远记住,一入帝王道,便不容后退,你身后不止是黎民苍生……炀陵三千忠骨之血,崤关十万陷阵之士,他们亦在。”

……

元昌十八年,夏。

匈奴一个月来十数次叩关挑衅,甚至逼得大越靠近边关的两三州府被迫迁走百姓,却始终没有大规模的动向,几次短兵相接,皆啃不下崤关这块大越咽喉要塞。

与此同时,不知何处来的消息,相传匈奴隐有放弃南侵的意向,被拖战不断消耗国力的大越朝廷内部又兴起了和谈的声音。

城外茔草深,掩骨不归人。

季沧亭抓了一把崤关城门外染成赭石色的沙土,碾了一把,任细碎的砂石从指缝滑落,嘴里喃喃出声。

“今年的土地比往年旱得早,匈奴的马匹又要没粮草了……”

老彭笑道:“都打了一个月,两方都折损不少了,等到匈奴的马饿瘦了,咱们就有盼头了,郡主何必如此担心?”

“是不是真的担心,此次出关和匈奴王庭干上一仗便知。”季沧亭跨上袭光,“走,回城。”

崤关横拦于两山之间,北面厄兰朵草原,南接朔北诸道,可直达炀陵,乃是匈奴南侵必经之路。自大越建国以来,崤关便直面匈奴威胁,几乎全城皆兵,居住在崤关的百姓,也大多是军属之家,生死安危皆系于崤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