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沧亭:“末将在。”
季蒙先道:“本侯说过,军中少耍你那一套那郡主爵位的威风,论官位,他比你大上三品,冒犯上官,军棍五十记下,待战后一并清算。”
季沧亭觉得委屈:“爹,我让你准女婿拉来足够崤关一年的粮草辎重,就不能抵了吗?”
“他是他,你是你,自己犯错少攀扯他人!”季蒙先拿手边的木标连着朝她砸了两个,方收住训斥,“你过来,听完部署,今天起到北城守城去。”
季沧亭一听脸色便苦了下来,守城只需要一个镇得住的主帅坐镇,其他将领不过听命行事,说到底对她而言便是个闲职。
只不过军令如山,她也没有当面驳斥,同其他将领一道听着季蒙先的战略部署。
“……整个匈奴能参战的军力足有五十万,其中三十三万被兰登苏邪带走四处征伐,而匈奴王庭素有左右贤王、左右日逐王,皆各有部落,又要分散一些兵力出去,所以王庭实则空虚非常,一旦得破,可解时下僵局。”
有部将道:“可兰登苏邪非寻常之辈,我们能想到的,他也必然会想得到。”
“没错,所以战机便至关重要,其中王庭如今最受宠的乃是单于的侄子日逐王忽卢,这日逐王虽为匈奴,却娶了个北地的汉家贵女做王妃,对诗词十分如痴如狂,时常通过边关向中原名士下拜帖,崤关一直没有理会于他。”
季沧亭:“胳膊肘都拐出天边了,这个呼噜王到底是怎么受宠的?”
季蒙先:“他是单于的私生子。”
季沧亭想起自己这些年受宣帝偏疼的原因,一时间不敢再吱声,便听季蒙先继续讲述。
“……探子日前回报,说是日逐王与兰登苏邪隐有争夺单于接灶人的迹象,个中或许有机可乘,我会选一个有名望的大儒应下他的邀请,伺机在王庭内部挑动他们的斗争。”说到这儿,季蒙先瞥了季沧亭一眼,道,“沧亭,没你的事了,今天起去城楼扎下,无论何种情况,给我死守。”
凭什么?
季沧亭憋了一口气,道:“末将听命,但末将还想多嘴问一句——主帅把末将的家眷塞到哪儿去了?”
听到“家眷”二字,季蒙先额上青筋寸寸爆出,直接一巴掌拍到她头上:“太傅……罢了,太傅若泉下有知,早就被你气活了,成钰有大才,天天跟你厮混成何体统,他自有大用,不需要你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