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是阿比盖尔把她摇醒的,姜小二摇着尾巴,上蹿下跳地舔她的脸。阿比盖尔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宜珩,迟疑片刻,问她:“路易莎,你做噩梦了吗?”
眼角还是濡湿的,谢宜珩迷蒙着眼睛,望出来都是一片飘渺的不真切,哑着嗓子说:“没事。”
阿比盖尔还套着烤箱手套,造型夸张又别致,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…你怎么又在梦里骂人?”
谢宜珩“哦”了一声,翻了个身,从沙发上坐起来,“仇人。下次我一定注意。”
彩虹小马叉着腰,一脸怀疑:“我不信,女人的嘴骗人的鬼。你上次在拉斯维加斯也是这么骂的。连骂人的词和调子都是一模一样。”
她模仿着谢宜珩的语调,口音变变扭扭的。姜翡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,正好听到,“嚯”了一声,挺惊喜的:“阿比啊,你这普通话也说得忒好了。怎么现在骂起人来都是中式英语了?”
阿比盖尔耸耸肩:“我在学路易莎骂人呢。”
“那你调不对,她那是加拿大口音。”姜翡颇是惋惜地拍了拍她的肩,把盘子递过去:“你路易莎姐姐精通一百零八国语言,简直就是行走的谷歌翻译。可惜说啥都带着股蓝纹奶酪和加拿大鹅的味儿”
阿比盖尔跟谢宜珩认识快十年了,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腔调奇怪的英语。她站在原地,两条细细的眉拧了起来,分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,踌躇了片刻,最后还是很笃定地说:“你不是在骂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