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亲的嫁妆还不够吗?”
“你娘亲把我镇远侯府的院子都烧了,你觉得还剩有多少?”
秦茹目瞪口呆,秦蓁拿起聘礼单子,抖了抖,“怎么?怕自己嫁不出去?秦茹,你觉得就凭你,广恩伯府是见着了你的好,才回心转意的吗?滚回去吧,我说过,把你送进广恩伯府,就一定说话算数,你若是再折腾,信不信我会把你卖到迎春楼去!”
迎春楼是京城新开的一家妓院,生意格外火爆,听说最近小公爷好几次宴客都是在迎春楼,越发抬举了迎春楼的生意。迎春楼的头牌迎春姑娘身价也跟着暴涨,施展手段,费尽心机都想服侍小公爷,只可惜小公爷万花丛中过,丝毫不沾春。
哪怕是秦茹身在闺中也听到了这些传闻,她知道秦蓁一向说话都算数,不敢再继续招惹,想着那聘礼也不是由她出,她只要能够平安地嫁到广恩伯府去,聘礼不聘礼的事,她也懒得管了。
好在,经历了这么多事,她也算是学聪明了。回去的路上,秦茹流着泪对奶嬷嬷道,“帮我物色几个忠心的,能力强的,将来好帮我管嫁妆。虽说她人很霸道,但一向光明磊落,如今她盘点娘的嫁妆,想必是要分我一份的。以后,就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了,我不能让嫁妆落到了广恩伯府的手上去。我那未来的婆婆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。”
“姑娘这话才是在理的,姑娘也不必担心,从前跟太太的,想必是愿意跟姑娘一块儿过去的。”
之前跟吴氏的那些人,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吴氏从娘家带来的,侯府并没有撵走,也没有发卖,这么看着,多半是准备留给秦茹的。秦茹叹了口气,“大姐姐是不屑于要这些人的。”
“姑娘,不是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,以后姑娘虽说不能与大姑娘亲密来往,但姑娘最好还是不要再与大姑娘起冲突。”
“我知道了的,大姐姐身上有战功,太子殿下对大姐姐一向都格外关照,还有小公爷,国舅爷他们,谁不是明晃晃地当大姐姐的靠山。如今,翼王又成了她的未婚夫,将来是一品王妃呢。”秦茹说着就酸了起来,“难怪当初瞧不起深哥哥。”
广恩伯府不太愿意娶秦茹了,但太子殿下发话了,怎么敢反抗?特别是在老皇帝现在身体又不怎么好的情况下。以往,皇帝病了,宫里都不会传出来,但这次,皇帝也没什么大碍,一点头痛脑热,结果,就撂挑子不干了,传出旨意来,让太子监国。
皇帝才四十出头,太子作为嫡长子也不过二十出头,居然让毛都没有长全的太子监国,这让他们这些老牌的勋贵们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。今日的太子明日的新君,广恩伯府除了答应,还能做什么?
傍晚时分,广恩伯府再次拿着拟定的聘礼单子过来了,来的是伯夫人身边得脸的嬷嬷,跪在地上,秦蓁也不叫起,慢条斯理地看着单子,冷笑一声,“到底太薄了一些了,别的勋贵府里我是不知道,广恩伯府与我渊源有些,我还是知道的,这些年家底还真不薄,这聘礼单子拿出来,叫人怎么说?”
秦蓁说着,毫不客气地将单子扔到了嬷嬷的脸上,端起茶盏抿了起来,丝毫没有给脸的意思。
“是,奴婢这就回去劝劝太太。就这一个儿子,聘礼单子好看些,伯府也有脸不是?”
“就是这个理儿,依我说,伯夫人也太没见识了一些,多少勋贵家里还打肿脸充胖子呢,这么个露脸的机会,她偏不珍惜,若果真如此,改日,我就让太子哥哥亲自和伯爷谈了,瞧她还要脸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