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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遵旨。”

话落,张汜清抬起手,抹了一把额上淋漓的汗水。

明明已经近身服侍陛下这么多年,他偶尔还是会被这副气势给震慑得木然愕住。

唐琛并不经常着正装,今日难得明黄锦袍加身,便尤为扎眼。整个人都仿佛浸染在光芒中,令人不敢直视。

张汜清低垂着头,悄声退下。

直到这会,刚才一直忍着没出声的唐珷,方开口说道:“天地间的事物皆是盛极必衰,剥极必复。东宛国积弱已久,霍太子是个有心的,必然会设法振兴家国。”

唐琛早已习惯他这个胞弟,以散漫的模样来伪装自己。因此,乍一听见他对局势的分析,倒也没表露出任何意外之情。

若论揣着明白装糊涂,唐珷只怕是世间数一数二的。

他说得固然可取。

然而,东宛地处偏僻,大片大片的荒草覆盖了全国境内,不利农作生长。

任凭霍容辞胸怀治国方略,没费个十年八年,也难以发展起来。更别谈,要赶超物产丰饶的大业了。

唐琛对此不甚在意,只道:“走吧,回宫。”

一路上,唐珷将京城近日里发生过的的趣闻,全拿出来说了个遍,唯独没有提及自己的私事。

若是换作旁人,定然会识趣地闭上嘴。可唐琛不仅要问,还要往他的痛处直捣而去。

“你这趟从燕地回来后,见过纪华琅了么?”

唐珷少见地沉寂下来,半天才从齿缝中勉强挤出两字,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