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汝山道:“寻常赌场,不外乎赌钱赌财,来往些金帛银两,唯独这里不同,这里赌人。”
“赌……赌人?!”傅临春面露惊骇。
“分地每年都会向大内送选贱籍杂役,以做充军之用。只是经由禁军府初筛后,难免会有些体格羸弱者落选。于是就有专门的倒爷将那些落选杂役送进地下赌场,以赌资的形式开价出售。别人花钱买下他们,多半充作家仆奴隶,有部分人好那一口的,就买回去当狗一样教着,挂个铃铛,趴在地上学汪汪叫,甚是逗趣。””
傅临春冷汗涔涔道:“要不还是回去吧,我不想听下去了。”
刘汝山拉住他,说:“别啊,既然都来了,就当陪我看一看了。”
傅临春悻悻地往里走。
他抬眼一看,只见一四四方方的石台子上,正站着一排贱奴。他们带着镣铐,各个面色枯黄,一看就是饿了许久。傅临春横眼扫了一遍,似有似无地闻到一丝花香。
掌事的倒爷挥起鞭子嚷:“快点!有贵人来了!都给我打起点精神!”
众奴哀了几声,纷纷抬脸看向刘汝山他们。
刘汝山走到一少年面前,说:“多大了?”
“十……十……四……”少年目露惶恐。
刘汝山说:“会狗叫不?”
傅临春劝道:“何必为难一个孩子。”
刘汝山自知无趣,走到一位稍显成熟的男子面前,凶狠道:“那你会狗叫吗?”
那男子咽了咽口水,干瘪道:“不会。”
“妈的!装什么情调!”刘汝山一把抓起他腰间的香囊,嗅了嗅说:“一个贱奴,还有心思采花制囊,喷这么香给谁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