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恒景抬手甩过一巴掌,转眼看向那群嬷嬷:“你,过来,把她给我扔进去。”
刘锦忙心头一慑,哭求道:“使不得呀!使不得!这锅里可是滚油!”
“朕当然知道这锅里是滚油。”李恒景撑起身,坐回到太师椅上:“是你们逼我的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我看你要不还是回去吧。”杜若把手从顾行知身上抽开,离了他的怀抱。她自个儿走到窗边,吹着凉风,神思翻飞。
顾行知半躺在榻上,抚着床头的莲纹,自问着说:“怎么今天连你也不待见我?”
“哪里是我不待见你。”杜若叹了口气:“是顾家哥儿一直心不在焉,说好的来陪我,怕是心里装着别的女人。”
“怎么会?”顾行知从后揽住杜若的腰,将头搁在她肩上,亲昵道:“我心里装着的只有你。”
杜若半笑不笑:“是吗?可我怎么听得,从你一进这屋子起,十句不离戚姑娘呢。”
她见肩上的顾行知不得动弹,顿了顿,又说,“在行宫时我留意着呢,你的眼睛在她身上就没移开过。”
“哪有?你看错了。”顾行知亲向她耳下,岂料杜若一偏,用手将他嘴给堵上了。
“我虽是个风尘女,却也不屑于将就。我要是顾小哥你,就大大方方地告诉她,我喜欢你。这么大个男人,连这都不敢承认,还算什么男人。”
顾行知听到杜若这么说,没想到她竟还是个有心气儿的。
从前他以为这风月场里的女人听惯了谎话,只要男人能哄,她们就会照单全收。可杜若不同,她身价贵,追她的公子哥能排到城郊,她做着那只恣意逡巡的浪蝶,却还怀着颗烈女般的真心。
难得,太难得。
顾行知默了好一会儿,渐渐松开杜若:“我与戚二,关系比较复杂,我不知该怎么去说。”
“怎么了?”杜若听出了他话里的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