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也没有见过你母亲。”戚如珪眼神一黯,心事幽然浮起。
顾行知听到了她话里的“也”字,淮阴氏芳名在外,她早早香消玉殒的艳闻也多少知道一些。
同感还是有的。
顾行知拴好马,与她一同朝里去。因着常年无人打理,这青石板缝间生出许多半身高的杂草。顾行知挥刀砍出一条道,戚如珪不走他那条,自己用剑另劈了一路。
两人隔着草说话。
顾行知掐着草尖儿,说:“你一定很好奇,为何我们先前会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。这里每日来回蔺都需要一个半时辰,我爹那时候每天天不亮就得进城,回到家,咱们都得睡了。”
“顾家不是含着金钥匙挤进七贵的,那是为着祖宗上头与风家有些渊源,拜过祖祠,蹭着他们的光,所以一并列进了七贵里。”
顾行知拨开草,往戚如珪那头又过去了些,说:“我爷爷死后,就剩下了我爹一个儿子。他将平定六郡的重任留给了我爹,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,都想踩他一脚,最好把顾家从七贵里踢出去。”
戚如珪颔首不说话。默了少顷,她只道:“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?”
顾行知靠前一步,屈腿平视着戚女的眼睛,神色虔诚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想跟你说这些。”
戚如珪闻着顾行知身上的皂角味,虽有安心,却也胆怯。
她背过身说:“你别挨着我。”
“好,我不挨着你。”顾行知举起双手,作投降状,向后退了两步。
岂料在往外扯的一瞬间,他挨着了块硬石,顾行知整个连人带刀后仰翻去。
他下意识伸出手,扯住戚家女的衣裳,这下两人一后一前滚进草丛里,彼此胸膛对胸膛,惟隔咫尺。
“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