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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咬狗 江予白 1079 字 2022-10-19

惊鸿说:“什么忙?”

“帮我替戚二——”

“我不去!”惊鸿扔下碗,气得背过身。先生病中多日,提到最多的便是戚二,公孙惑每提一次,惊鸿心里就难受一分。现下积了许久,正缺一个爆发的机会。

他绝不会去见戚二。

公孙惑见他如此抵触,无奈道: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
“先生不用说完,我不会去的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惊鸿拒得干脆,他盯着那碗里未尽的残渣,细细一颤,拿起碗向外走。

“我知道你非男儿身。”公孙惑伸手挽留,却只抓到一缕无形的风。屋里满都是风,多一缕也好,少一缕也罢,都只剩风。

在这漫漫风声里,被戳穿的惊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惊恐,公孙惑见她只笑了笑,轻轻松松道:“先生既然知道,又为何还愿意收我进司天监。”

这不是问,更像是质疑。

公孙惑无力接话,气喘声越来越急。

“先生,夜深了。”惊鸿隐去笑意,弯身吹灭屋内仅有的火。公孙惑瞪着无神的双眼,耳闻脚步声越走越远。

他缩回悬在半空中的手,对风一通狂咳。软帕间顿时塞满药血气,他想呼气,提气,可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顺畅。那感觉就像被摁进了大水缸,他是缸里的一条鱼。这条鱼就快死了,快了,快了,但愿下一次醒来,他还能见得到太阳……

异动声不止的床榻失了动静,公孙惑瘫在褥里,咽下了唇尖的血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世溷浊而不清:蝉翼为重,千钧为轻;黄钟毁弃,瓦釜雷鸣;谗人高张,贤士无名……[1]”

松鹤打身钻进竹帘,手里端着一本琴谱。里头人见有人走近,幽幽停下口中词。玉树芝兰的扇面后,是一张温润恬雅的君子脸。纵然松鹤见着多回,可每次看见这张脸,还是忍不住好一番暗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