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姐姐……”戚二惘然若失,“风大哥此番走了,蔺都就剩温姐姐一个人了,温姐姐不难过吗?”
温澜低头笑了一笑,在尘土中回身。大风将二人的袍子吹得漫天乱舞,她不得不用手按住那翻飞的宽襟。
“从今往后,这里只会更加凶险。”温澜仿佛预见到闪烁的血光,那使她不安。
“我们所能做的,从始至终,都只是这样,”她回过身,目光温柔:“一直看着人走远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
宋子瑜取了纱布,一圈一圈缠上腿肚。御林军的箭矢扎得太深,又耽误了治疗时机,他只得强行吃痛。
他想去够那柜子上的药,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。虚汗一层层淋在头顶,他整张脸毫无血色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身后一阵清喝,打断了宋子瑜的尝试。他回过头,目光落在一身碧色长衫上,那人怀抱一柄五弦琴,面如冠玉,气质清雅,活像一棵脱水而出的绿莲。
蔡玉。
宋子瑜礼貌笑了笑,坐回到凳上。蔡玉放了琴,替他拿下了那药瓶。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身前人,眼见他神色枯倦,目光呆滞,不像是单纯的受伤之态。
“是太痛了吗?”蔡玉不忍探问,眼睛看向他那晕红一片的纱布,不知所谓。
宋子瑜摆摆手,抚胸一叹:“伤痛算得了什么,心痛才是无解。”
蔡玉道:“还是因为那个戚二?”
宋子瑜不语。
“她本无心于你,你又何须作茧自缚?”
“不是她。”宋子瑜道:“从我见她看顾行知的眼神里我便知道,我在她心中,永远都比不上顾行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