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?!”小公公一蹦三尺高,“我也要有师父了!我再也不用受欺负了!”
“你不但有师父了,你还会体验许多。”柳春生拉着他的手,两人默默在雪里走,“你会体验爱,会体验爱而不得,会明白这世上有许多残缺。但是小葫芦,你记住,只有内心健全,就永远都有爱与被爱的可能。你或许听不懂,但一定要记住。”
小公公点了点头。
“凛冬将远,万物春生。”柳春生停下脚步,回头看到柳穆森在城墙道上笑,“师父,徒儿今已长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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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喝得酩酊大醉,出风府时,与顾行知站在风口处,红嘟嘟地拉着小手,有模有样。
他说:“你以后娶了我家妹子,必得要好好疼她,你要让她委屈了,我做哥哥的第一个不放过你!”
顾行知醉得不行,迷迷糊糊中只说:“她哪儿轮得到我来欺负,我以后在家里可是没有一点儿男人地位。”
说着说着,左靖带人七手八脚将他塞进了马车。
裴云见各位喧闹着走远,本也想打道回府,这才突然想起,自己没有“府”。他的家在燕子楼,他回家,须得步行五六条大街。
此时雪并未停,掌灯的小厮送到一半,被自己推了回去。他提着等,跄踉着走在冰天雪地里,一边走,一边吐,酸水流了一路。
待裴云走到西三市的小道儿上时,实在撑不住了,便一屁股坐在路边,哇哇吐了起来。偶有行人路过,见他狼狈至此,都不敢上前,捏着鼻子匆匆走过。
直到一把伞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