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得知她不愿收下后也没强求,没过两日就差人到书坊把东西抬走了,不过转头又送来了一车又一车的大米。
段老板劝她既然是大米便收下,不要拂了对方的一番心意。
她无奈下给人回了封感谢信,谁知在这一来一往中,两人也因此事结下友谊,时常写信互通有无,渐渐地也便发展成了笔友,至今都在联系,算是一段奇缘。
晚饭后,婆婆和心儿一同收拾碗筷。
沈宴秋提了布袋,跟她们招呼了声“我去趟隔壁”,便捎上蜡烛朝里屋走去。
所谓的隔壁,其实就是柜门后通往的新别院。
这户人家年前举家搬迁去了江南,她买下后命人由里到外全部重整了一番,上月才竣工。目前知道此事的人很少,连段老板她都不曾告诉,沈府里更是没有人能猜晓到这普普通通的上泉苑后会别有洞天。
树梢上红绳摇曳,伴着红烛的微光,依稀能辨认出花丛间的一条小道来。
沈宴秋推开一扇门,将墙边矮柜上的蜡烛一一点燃,这才照出屋子的全部景象。
将布袋扔到桌上,来到屏风后开始脱衣沐浴。
这室内人工温泉花了她黄金百两,泉水流动,四季温暖。
倒不是她赚钱后变得娇奢放纵,实在是有时候感觉日子过不下去了,只能通过花钱买点痛快。
只有知道这世间还有无数荣华富贵等着她去享受,方能聚攒起继续活下去再干他几票的动力。
感受到温热的水沁入肌理,侵向四肢百骸,沈宴秋舒适地闭上眼靠在岩壁间。
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,她都是个代入感极强的人。初来乍到时,除了对未知世界的陌生和恐慌,她经常沉浸在原身残留的情绪中难以抽离。那时的她一度怀疑自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得抑郁症的穿越者。
后来稍稍克服了,她又开始思考起人生的意义,她是个看重羁绊的人,在这无牵无挂的世界,不知道活下去是为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