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秋沉默地看了姜九黎一眼,打从她进来起,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过。
就算公务繁忙,也不至于那么没礼貌吧。
如今把小白小水叫来,是嫌她浪费他时间,还是在跟她无声申明,他讨厌跟她独处。
他要是跟她直说,她决计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,也不会像现在这般,东想西想,反思是不是自己思虑太多。
姜水看她神游在外的样子,扯扯她的衣袖,道:“秋秋姐姐,你怎么了?我们去那边坐下吧。”
沈宴秋想,但凡自己有骨气一点,这个时候都应该风风火火地冲上前,怒敲一下姜九黎的桌案,问他到底几个意思。倘若只是误会,她也能呆的心安理得一点,不需要在往后的每一天,都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出现在这里。
不过她没那个能耐,有姜白姜水在场,她不习惯把自己对一个人看得很重的样子表露出来,索性做出一副比对方还不在意的模样,不甘示弱。
她在嘴角扯开一抹弧度,冲姜水笑了笑,由他们拉着,来到桌前,将布袋放下。
她坐下时用脚脖子勾了勾,特意将凳子挪了个角度,背对着姜九黎,好杜绝自己再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分神。
佯若无事地与两人聊了会儿天,等傅朝端点心进来,这才开始做功课。
夜色降临,窗外的天如同泼墨般,暗沉下来。
沈宴秋时不时出声问些问题,与姜白姜水他们讲到好玩的地方,也会放声大笑出来,继而认真地提笔在桌案上写笔记,仿佛某人的前后转变不值一提,不会给她带来一丝波澜。
姜九黎不知何时起抬眸看向沈宴秋的背影,听着她们的笑声,有些刺耳,又有些不是滋味。
最后看着看着,自己先失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