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福板着脸敲桌:“吵什么吵,要看就出去,出去看个够。”
学生们顿时一凛,不敢说话了。
窦贵生的确是尾随鹿白出来的。他知道她生气,但没想到她竟然气到大庭广众给他甩脸子。颜面扫地的先生第一时间追了出来,准备教训忤逆不孝的学生一番。
学生压根没走远,就在院墙下等他。
他以为她要质问两句,或者再嚎上几声,不论哪样,他都有法子应对。但出乎意料地,鹿白没哭也没闹,只是抱着胳膊,一言不发地注视他。
人老了,胆子也小了,被这么一看,他顿觉害怕,嘴边的话全都识趣地咽了回去,不敢吱声。
也许过了几分钟,也许过了一个时辰,鹿白才冷声问道:“你找到我家了?”
窦贵生不作声。
“那你送我去哪儿?”她继续问。
他依旧垂头不语。
鹿白火了:“不知道去哪儿就要送我走,你什么意思?答应我的都不作数了?”
窦贵生扯她的袖子,声音发粘:“你小点声……”
“就不。”鹿白瞪了他一眼,狠狠扯出袖子,扭头就走。
走出好几步,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,又回头补了一句:“就不!”
窦贵生:“……”
有的人总是生气,一阵风似的,来得快去得也快,譬如窦贵生。有的人轻易不生气,一生气就轻易不肯好,气性大得人受不住,譬如鹿白。
窦贵生心不在焉了一整日,脑中上演了好一番生离死别、你推我拒的场景,正琢磨着叫苏福去莫啼院探探情况,没成想女主角自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