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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是受点委屈,咱们忍忍就过去了,只等活着出去了,咱们就换个地方,再不与他们来往就是。”阮爷爷摸着阮呦的头,见她受了打击,心底也疼。

这个小孙女是家里宠着长大的,他也不愿说这些吓她。

但这是逃荒……

逃荒之路上,杀人都不算犯法。

阮呦又委屈又无奈,她家势弱,只得依靠别人,可是就算她们赶上了同村人,那些人又当真会庇护她们吗?

阮呦没有法子,只憋着泪,“爷爷,咱们以后再不要和她们来往了。”

“好,出去以后,咱们不和他们来往。”阮爷爷笑着答应她,阮呦这才破涕为笑。

天微微亮,阮家就收拾好东西开始继续赶路。

阮惜的高烧还未褪下,二婶红着眼睛背着他走,这些日子下来陆长寅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结痂,情况好了许多,阮家就加快了脚程。

马不停蹄赶了五六日,才发现一条水沟。

阮家沉重的脸色缓了缓。

那沟里的水只有一小股细流缓缓流过,混着泥,显得混浊不堪,但有水就是好事,阮家人停歇了整整一日将那水收集了半锅,烧开放凉给顾惜擦拭身子。

阮呦和阮雲接了好几个竹筒的水,阮呦也将水烧开一次然后静静放置着,等泥土沉淀下来就将干净的水倒进另外一个竹筒里存了起来。

烧水的时候听陈娘子的建议在里面放了几粒粗盐,就变成了有着一点点淡咸味的盐水,一开始阮家虽觉得这个法子奇怪,口渴和盐水的话岂不是会更渴?

只是后来非但不觉得渴,喝了淡盐水脚上的力气也足,阮家为了省着吃的,就只吃早饭一顿,下午晚上饿得不行了再喝口淡盐水吃点野菜嫩树叶顶一顶。

阮呦看着包袱里节省下来的粮食,心底稍稍安慰,她贴身的小包里在这一个多月的路程上也省下了些,每回娘给她巴掌大一块饼,她都只吃了一半,另一半装在衣襟的贴身荷包里,那是陈娘子临时给她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