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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来十人身着华丽的飞鱼服,披着锁子软甲,腰间佩戴着绣春刀,正押送着一批戴着枷锁的犯人。

男女老少皆有,穿着单薄的囚服缩在一团,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,脚踝上了镣铐,铁链摩擦碰撞,走路时乒呤嘭咙作响。

这是第几批了?

躲在棕黑色桃心木门后的百姓掰着手指数了数。

从平反王党谋逆后,捉拿王党余孽归案已经是第五批了,每一批都得死成百上千的人,斩首的东市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边天。

阮呦怎么也没有想到,进京的第一天她就遇上了那个人人畏惧的活阎王。

她攥紧手心,指尖被捏得泛白,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方。

为首之人慵懒地坐在棕红色马,雪白的天地间,他身着朱红色麒麟袍,腰间系着金色鸾带,披着厚重的毛氅,镶边的狐狸毛称得他唇红齿白,露出来的眉眼细长。

眉间夹着一抹清贵,黝黑的眼眸带着冷意。

不少女子看清了他的容貌,脸上浮起红晕来。

“陆长寅,你这谄媚君主的狗贼,诬陷忠良,滥用私权,不得好死!”吴守义受了几记鞭打,浑身是伤,想他堂堂正三品詹士竟然有一日受这低贱之人如此对待,不由得怒火从心,张口唾骂。

“你这奸啬小人,与东厂封昀狼狈为奸,依势作宠,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忠臣,大明迟早……”

那人单手擒住缰绳,嘴角掀起一抹冷笑。

霎那间,寒光乍现,直逼吴守义喉咙。

“噗呲”一声,鲜血飞溅。

离得近的锦衣卫只微微蹙眉,若无其事地抹掉脸上的血迹。
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