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……老爷……”
押运的囚犯中迸出尖叫声,吴守义的头颅随着绣春刀一同坠落在地,发出一声闷响,在地上咕噜滚动了一些距离,溅出的血迹染红了地上的积雪。
“……”那头颅在地上张大了嘴巴,艰难地动了动嘴皮,才彻底没了动静。
双目瞪大,死不瞑目。
行人们亦尖叫出声,又捂住嘴巴,锦衣卫办案一向血腥,手段残暴,严酷无情。
生出了春思的女子们蓦得脸色煞白,扶着门框作呕。
“呦呦,他不是阿奴。”阮雲牵着她冰凉僵硬的手指,见她面色惨白,一张小脸失魂落魄,心中刺痛。
阮呦看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,他慵懒地坐在高头大马上,黝黑的长眸全然漠视冰凉,手微微颤着,喃喃道,“对,他不是阿奴哥哥。”
可他和阿奴哥哥长得很像。
“啧啧啧,本座原想让你晚点死的。”陆长寅舌尖顶了顶上颚,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头颅,眉眼倨傲。
他压低了嗓音,清冽中带着磁性,牵扯着人的耳膜,意外好听。
阮呦掐着手心,连声音也像。
“大人……”叶蔚一拱手,面上带了犹豫,才将人押送入京,不等斩首就私自处决未免有些出格
“王党余孽死不足惜。”陆长寅一抬手,打消了叶蔚的顾虑,“证据已经在手,人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。”
他有先斩后奏,自行处决的权力。
“其余人速速押送东市,午后斩首。”陆长寅偏过头吩咐,微弱的薄光照在他的侧颜,薄唇透着寡淡薄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