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厢房内静谧无声,同嘈杂欢闹的外面如同两个世界。

图晏抬眸,看了一眼陆长寅,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杯,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杯壁,半垂眼帘。

似在等什么。

戏曲作毕,隔房里忽然传过来声音:

“陆长寅那狗贼其人太甚,吴詹士为人正直,忠诚良将一生,竟然惨遭奸人所害——”有人悲愤出声,激愤之下口不择言,声音哽咽悲痛,在诉求不公。

“霍兄慎言!祸从口出。”

“我尚未出仕,他难道还有借口污蔑我也勾结王党!”

“霍兄——”劝说之人似无奈。

“有何所惧?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狗罢了,等陛下厌弃之时,愚兄定然第一个取他狗头!”

图晏看向陆长寅,见他不动声色,眉间倨傲,有几分嘲弄之意。

他根本没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。

“大人?”有人请示。

陆长寅垂着眸,声音不紧不慢,“跳梁小丑,不必理会。”

“是。”锦衣卫颔首。

话音刚落,对面声音又传过来,“听说前几日有个女子拦那狗贼的马,他倒是好艳遇,那女子也是不守妇道,抛头露面不说,竟然看上那狗贼了,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——”

“咚”的一声,茶杯搁在案几面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,厢房里的人心神一凛,旁边的厢房里仍旧喋喋不休。

紧接着,屋子里响起磁沉的嗓音,“王党余孽,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