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皆道元沚性情乖张、不务朝政,甚至连大印都被牢牢地控制在左右二相手中,完全就是一个摆设、一个傀儡。但是南昭心中清楚得很,元沚就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。
而如今,随着元沚的长大,南昭也愈发看不懂他的心思。
再过半载,元沚便要及冠,依着国法,大印是要重新交于皇帝手中。
只是,左右二相明争暗斗许多载,这大印已经不单单权力的象征,更是牢牢压在两个家族头上的枷锁,谁都逃不掉,最终必定是你死我活。
就像当年元沚与南昭的赌局,最终也必定会决出输赢。
看着南昭想得出神,元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戏道:“南昭?想什么呢?南昭?”
“回陛下,臣无事。”
元沚顿时拉下了脸,“又来了,说了多少回了,既出了宫便称元公子。整天‘臣不敢’‘臣万死’的,真是无趣的很,愣愣的榆木脑袋。行了,爷乏了,找个戏楼去听戏文。”
“是!”南昭应声,紧跟在元沚身后,来到了京都的最繁华的大戏楼里。
掌柜的替二人在楼上寻了一处安静的雅座,添了茶水瓜果,便悄悄地离开了。
元沚伸手推开了内窗,楼下正对的便是戏台,极好的视野,好不热闹。
台上的戏伶咿咿呀呀拉着长音,台下的看客此起彼伏扔着赏钱。
戏中有人,人中有戏。
刚巧隔壁间的几人也在三言两语的讨论着戏文,三字两字地飘进元沚的耳朵里。
元沚斜靠在金丝楠木的弯椅里,绕有兴趣的听着。
“哥几个,今日唱得这一出可是近日来最红火的长生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