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许之润深深地低着头,肩膀微微地颤着,不敢再应答。

内殿里只听得到元址低低的泣诉声。

许久之后,他痛心疾首地问道:“他还有多少日子?”

许之润答:“若是好好将养,许能再过个三五年。若是像现在这般折腾,怕是熬不过这个秋。”

听了许之润的回答,元址冷笑:南昭啊,听到了吗?你的日子就这么多了,还想让我背上你的一条人命,你的心究竟是有多狠!

元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缓声:“行宫暖和,留他在这养着吧。院判也不必回宫了,缺什么少什么,差小顺子去安排。若……若院判能保他过了这个秋,朕许院判丹书铁券,世袭承。此后多保他一年,朕赏院判一万两黄金。”

许之润连连啄头,“臣遵旨!”

“你出去吧,叫小顺子进来。”

“是!”许之润扶地起身,拎起小药箱,离开了。

小顺子端着一小碗冒着热气的汤药,悄悄地站在床榻边,看着元址盘腿坐在榻上,小声请示着,“陛下,该暍药了。”

元址木声:“许院判的话,为何没有告诉朕?”

小顺子跪地,手中还端着托盘,“奴才该死!奴才是怕陛下伤心……”

元址咬牙,“你但凡同朕说一个字,朕今日也不会想杀了他!”

“陛下,奴才该死!”小顺子眼泪簌簌。

元址缓缓站起,低头看着小顺子,失神道:“该死?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该死,偏偏都好好活着。可他呢?无论他想不想死,他都没多少日子了……”

小顺子看着元址近乎疯魔的样子,万分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