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兰怯懦着嘴唇,眼眶湿润,泪水决堤,气息不接,犹如做梦,犹如醉酒,“南……南枝……你是……

枝儿!”

小宫娥缓缓地抬起头,闪烁着一双明媚的眼睛,冲着离兰浅浅地笑笑,“二哥哥,连枝儿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?”

离兰丢掉手里的湖笔,抓住了宫娥的双肩,发疯似地重复着,“南枝……南枝……南枝……”

宫娥声音哽咽,撞进离兰的怀中,死死地搂住了离兰的腰,“二哥哥,是我,是枝儿……是枝儿……二哥哥,苦了你了。枝儿好想你,好想家。”

离兰一手护着南枝的背,一手摸在南枝的头发上,止不住地泣声,“好妹妹,好枝儿,活着便好……哥哥在,哥哥在。”

离兰的前襟被南枝的眼泪浸染,直至南枝哭得没有了力气,离兰言道:“枝儿,告诉二哥哥,这些年,你都在哪里?”

南枝从离兰的怀中抬起了头,泪眼婆娑,鼻息下,回道:“是皇后娘娘。”

“你怎会在皇后处?来。”离兰轻轻拍着南枝的背,引着南枝坐在了内殿一侧的贵妃榻上,“你慢慢讲,将你这几年的境遇都告诉二哥哥。”

南枝拉着离兰的手,“阖府被屠的那日,我并未在府内,而是和吴掌事一道去了长街的蜜酥铺子买点心,后来看到长街动乱、百姓逃窜才知道,爹娘、大哥,还有三百多人,全都死了……”

南枝不住地颤抖,字字句句吞没在眼泪中。

离兰将南枝搂进怀里,“好妹妹,都过去了,别怕,还有二哥哥。”

南枝断断续续地回道:“原本吴掌事带着我已经出了城,可是我担心二哥哥在宫里的境遇,后来便我背着吴掌事,扮做宫娥偷偷进了宫想见二哥哥一面,谁知道二哥哥被皇帝圈禁了,谁都见不到。但我还是寻到了机会,在狗皇帝的膳食里下了九阴毒……可惜被林公公误食了……”

九阴毒?林公公?

离兰抓着南枝的双肩推起南枝,“林公公是……是你……”

南枝低头,“是我……南枝明白林公公一向对二哥哥很是照顾,可谁让他那日多此一举偏偏要尝那碗参汤?!不然,狗皇帝在五年前就毙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