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见也很是气恼和不甘,照实了说,他家侯爷这般玉树临风的高门贵子,天下间什么样的女子配不上?偏偏喜欢了一个家有世仇、且早已意属他人的男人。
就算这个男人是天下绝色、月华无双,那又能怎样?
他自小长在军营,见惯了杀伐。从来便不信人间有真情、人间有真爱,尤其是帝王将相间感情。人居高位,高处不胜寒,人都是凉的,何况是心?
这位前左相公子不停摇摆在皇帝和他家主子之间,他都觉得是点心给恶心开门,恶心到家了。
既然都进宫了,还来干什么?当我家侯爷是备用的马车轱辘吗?
月见看着离兰越走越近,皮笑肉不笑地言语道:“月见见过离兰先生。不知先生前来,有何贵干?”
离兰听出了月见拒之千里之外的语气。
他又不能言明是皇帝的暗卫送消息来说你家主子身染恶疾。
离兰接过小顺子呈来的鎏金暖手炉,淡淡回道:“军爷客气了,鄙人不过一介草民,当不起军爷尊称一声先生。鄙人只是听说昨日武安侯去过行宫,鄙人贪睡误了时辰,未曾出来迎接,已是罪过。所以今日便亲自前来拜会。况且,”离兰走近了一步,压低声音,“军爷难道愿意看着侯爷一直滞留在京城吗?”
月见虽粗枝大叶,倒也不是个傻子,他也明白,无召回京原本便是犯了忌讳。也就是皇帝给了右相几分薄面,才没计较。
况且,边疆军务繁忙,还是早些回去的好。如今,能让侯爷乖乖回边疆的人,怕只有离兰了。毕竟侯爷生气起来,那是连亲老子都敢打。
月见识时务,侧身伸手,回道:“先生里面请。”
离兰点头谢过,扶着小顺子的胳膊朝着别院走去。
许之润和殷秀此时也下了马车,跟了上去。
月见挑眉,拦住了二人,“呦?这不是太医院的许院判吗?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院判不在宫里侍候天家,跑到侯府来做什么?”
离兰回身,对着月见谦和地说道:“军爷,这是天家的旨意。边疆磨人,陛下特意宣了院判替侯爷摸脉,也好配些药材帮侯爷调理身子。”
月见扯了扯嘴角,哼!皇帝有这么好心?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