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址低沉了脸色,他不确定离兰为什么要去买梨白酥,但又不得不问:“是为了补偿吗?”
离兰不解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我知道你去了崖山。”提起崖山里离兰送别林啸,元址的心上像扎了一把刀。
“昂,”离兰垂眸,“从我知道你下了那道旨意,便笃定他不会再多留一刻。去灵关只有两条路,官道和崖山的小路,我总不能明晃晃地去官驿等着他吧。他大概也猜到,我会在崖山送他。所以,都是赌一赌。”
元址轻晈着嘴唇,吃味地言道:“是啊,二公子胸有丘壑,本就是封侯拜相的麒麟之才。同那威风凛凛的武安侯,可真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儿!”
离兰一手拍在元址的臀上,“啧啧,说你胖你还喘上了,牙都快被你酸掉了。”
“你还弹了琴,是……是哪曲?”元址声音越来越细,这种失重的、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挠心挠肺。
他见过曾经的南昭弹琴时,勾人神魄、如痴如醉的模样。自己的亲媳妇给别的男人弹琴,他能不酸吗?!
离兰无奈摇摇头,宠溺地摩挲着元址欣长的身背,回道:“是吴云宾的《破阵子》。”
“吴云宾……《破阵子》……”元址复述了遍,像这种典藏的古籍,他无聊的时候看过不少,最后终于勾起久远的记忆,眼中有欣喜也有失落。
他沉声道:“你既为了我,但也为了他,离兰先生果真一碗水端平了。”
离兰正色道:“于他,于你,于国,我都该这么做,若国家动荡最后遭殃的都是百姓。”
元址捉住了离兰来回摩挲的手,深深地看着离兰的双眼,认真地问着:“以后你碗中的水,能不能多分我_些?”
离兰气笑:“你是傻的吗?我心在你这里,人在你床上,你吃哪门子的醋!我是气你胡作非为地对待林啸,他毕竟是镇守边关的武安侯,手握十万雄兵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不得去替你擦屁股吗?况且,他已经走了,我就算有一池子的水,也洒不到灵关去。”
元址双臂将离兰搂紧了,轻吻在离兰的额头,笑着:“也对,今日我便应你,只要他不作死,我更不会去惹他。先生真是我的贤妻!”
离兰一拳头轻轻锤在元址胸前,脸深埋在元址的臂弯里,娇瞋着:“谁要做你的贤妻,你的原配是那虎啸胭脂林常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