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之润缩着脖子,红着脸,翻肠倒肚地开始解释:“老夫真的没有诓骗先生啊。上回先生问老夫,同陛下说了什么。老夫还未说清楚,先生便自己胡乱猜测,老夫都说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偏偏那般固执,不听我解释。”
离兰反问:“所以,是我的原因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离兰咬紧了后槽牙,“那院判是何意?今天索性就把话说明白了吧,否则大人便是两头都讨不到好。”
“哎!”许之润一拳头锤在自己的大腿上,连连叹气,不住地摇头,“也罢!陛下前后两次掳了先生进宫,第二次还拉着先生一起死。虽然最后双双得救,但老夫看着两位如此互相折磨,也是心痛万分,所以才……”
“所以院判才同陛下讲我已是油尽灯枯、没多少日子了?”
“嗯。”许院判点点头,没再敢抬头看离兰。
离兰抬起一条腿踩在矮榻,一直胳膊搭在膝盖上,满脸的不可思议,拍拍手,讥讽地夸赞着:“啧啧!院判大人果真是杏林圣手,根治了陛下作死的毛病。自那以后,陛下确实再也没闹腾过。疗效不是很好嘛,对吧?”
“啊?”许之润倏然抬头,讶异:“先生若是这么理解这件事,那也是没毛病。”
离兰端起手边的茶盏,“所以,陛下觉得我的身子太过虚弱不能承恩,也是院判说的?”
“啊?!这个……嗯……那会老夫只是不想陛下一时冲动折腾先生,老夫也是好心。”
许院判又找补了句,“当然,陛下也是真的疼愔先生,宁可承认自己那方面不行,都不愿意同先生言明他所认为的真相。不仅如此,陛下还说,若是老夫能保先生平安过了这个秋,就赐老夫丹书铁券,世袭承。此后多保先生一年,陛下便赏老夫一万两黄金。”
噗——“咳咳咳咳!”离兰将刚刚轻饮的一口茶水如数喷了出来,不停地咳嗽着。
许之润递上手里的帕子,离兰未接,反而抓住许之润的手腕,震惊万分:“多少钱?!”
“万……万两……黄金。”
离兰一双凤眸瞪得像铜铃,喊道:“陛下疯了吗?!武安侯封了抚远大将军,也只赐了万两黄金,还是犒赏全军的。陛下一年一万两黄金,就为了让你保我的命?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