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离兰抬手揪住了元址的玉腰带,阴阳怪调地言道:“内阁呈来的折子都被陛下填了火炉,陛下莫不是忘了?还是说,陛下在御书房里藏了小情,便忘了您的老相好了?若是如此……”

离兰声音颤颤,眼角湿润,“若是如此,离兰现在便回空虚阁,将这徐风殿让出来,成全陛下的美满姻缘!”

他的一颗泪珠留在眼眶里,将滴未滴,那模样似一朵被雨滴打过的芙蓉花,娇弱怜爱。

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美人垂泪、惹人心疼,甚觉得元址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,太不是个东西。

何况是离兰一落泪便像要他命的元址本人呢?

“哎呀!宝贝儿!”元址慌忙搂住了离兰的腰肢,“朕错了,朕知错了。外面凉,有什么事进殿说,朕抱着你说。”

离兰假意点点头,脑袋贴在元址的肩上,随着他进了殿。

原本站在门边的石头同小五子一起,很识趣地合上了殿门。

落门的声音刚响,离兰即刻立直了身子,从元址怀里走出来。

他去到书案旁,抓起一个木灰色的羊皮纸卷,随手丢在元址脚下。

眼皮子都未曾抬起,拂袖坐在书案旁,冷声言道:“灵关来的信笺,陛下可眼熟?”

元址低头看着地上羊皮纸卷,支吾言道:“这……奴才们真不懂规矩,既是灵关来的急报,自当在第一时间呈到御书房,怎会送到这儿?朕现在就去问问小五子。”

离兰狠力一掌拍在书案上,“军机要事,岂能儿戏?!”

元址愣怔住,一步都不敢挪动。

离兰站起身来,恨得晈紧了后槽牙:“你再不喜他,林啸也是武安侯,镇守灵关的抚远大将军!”

他又用手掌狠声地连拍在书案上,“武安侯在渡山隘口遇伏,身受重伤,你作为一国之君,不仅将此事视若罔闻,就连孟副将向太医院要人的奏折密报都填了火炉!若不是月见差人将信送去了空虚阁,让石头带给我,你是预备将林啸丢在边陲之地等死吗?!你这般斗气,寒的是灵关十万将士的心!”

元址抿紧了嘴唇,大气不敢出,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让离兰更为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