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队伏击的人看着身量和手法,更像是北境再往北的游牧。
至于是哪一支?皆不清不楚。
能将林啸的路径算得如此精准,或许,从出京城开始,林啸便被盯上了。
如此说来,京城定有内贼!
自从元址夺了大印,京城所有的异动皆逃不过赤羽卫和暗卫的眼睛,这个人或者这伙人,能在皇城根下藏的如此之深,只怕后续还会有更大的动作!
会不会同五年前的庚子之案有关?毕竟,除了刘太傅,伪造父亲手书的幕后还未揪出。若这两者确有牵连,或许是替南府翻案的唯一机会!
离兰倏然坐起,三两步间走向了书架,寻到一沓叠在一起的、厚厚的绢帛。
他拍了拍绢帛上的灰尘,揪住其中两角,将绢帛抖落开来,平平整整地铺在地砖上。
元址原本跪坐在地上打着瞌睡,看见离兰的动作,瞬时间来了精神。揉了揉自己的小腿,走近了离兰。他看着绢帛上的字,念着:“大盛全舆图?你是想……”
离兰点头,指着一处回道:“嗯!你看看这里,林啸的人马原本应走官道,通畅又便捷,因为官道被泥石砸毁才绕进了渡山,山脊交汇处便是他遇袭的隘口。孟朗信中所述,似是北境之北的游牧。”
元址顺着离兰的手指看去,喃喃着:“北境之北……我虽不喜林啸,但他这些年的功绩却是有目共睹。
那些胡掳流寇早已逃的逃,散的散,哪里来的游牧?”
离兰揽过元址的肩膀,朝着山外之山,大漠深处指去,“我曾在宫内史册翻到过,元和三年春,一支来自北境的游牧派使节前来朝贺先皇生辰,以示友邦,甚至学习了我朝的文字和语言。之后,使节带着先皇的封赏离开了京城,再未出现过。据史料记载,他们所居之地便在渡山百里之外的大漠。”
“那这支游牧叫什么名字?”
“赤鬼奴族!”
“赤鬼奴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