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!了不起!还真让他猜着了,若再这么下去,面前的这家伙总有一天会骑到他身上来。

元址得意盎然:“我长不长,你不清楚吗?”他又朝着离兰身上蹭了蹭。

离兰躲开了些,“阿!听听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?!苍天有眼,皇宗在上,陛下就不怕皇陵里的老祖儿们,夜半时刻围在床头,瞪着眼睛质问陛下为何活成这样?”

元址没皮没脸地挑了挑眉,“朕如此,那也是你勾引的。再言,都是一帮死绝了的老骨头,当初他们将这劳什子的江山强塞进朕手中的时候,怎么就不先问问朕乐不乐意接这个活?”

离兰晈着牙根子,言道:“陛下的罪己诏还未写完吧,您可得抓紧些,不然夜里天凉,陛下怕是要在这地砖上跪一整夜了。”

“宝贝儿,这地上怪凉的……”

离兰笑笑,“不会,行宫地底引温泉灌入,这还是陛下告诉小人的。”

“可这地砖硬……你不怕为夫的膝盖跪坏了?”

离兰歪了歪脑袋,眼神里都闪着狡黠的光,“怎么会?!小人少时,三天两头被陛下罚跪,现在不也照样行走利索。怎么放在陛下身上,就不行了呢?陛下可不能这么双标啊!放心,小人有经验,像陛下这般强健的身子骨,再跪个三天三夜,也不会有问题。”

“你……”亲媳妇,亲媳妇,亲媳妇,忍了!

看着离兰抬脚朝着殿外走去,他急道:“你去哪?不陪我吗?你不在,我写不下去。”

“小人在此,陛下怕是更加写不下去吧。”

离兰随意瞥眼看见地上扔着的那份罪己诏,上面乱七八糟地画着些什么东西。

他俯身拾起,双指轻捏着细细看着。

瞬时脸上的肌肉抖动,扯着嘴角都跟着抽了抽,他看着元址,疾言厉色地质问道:“这就是陛下所写的罪己诏?!”

元址嬉皮笑脸地装着无辜样,痛定思痛:“近日之事,罪实在朕,其何以堪,不胜愧愤!吾妻动怒,是朕之罪一也。吾妻忧心,是朕之罪一也。劳吾妻筋骨,是朕之罪一也。朕痛心切齿,所以才画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春意儿,欲博吾妻一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