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子又看了看穿榻上肆乱的绢布,似是舆图,“陛下,这……可是舆图?这怎么……”
元址淡定道:“昂,这个嘛,闺房之乐,先生就喜欢这些个调调,说在宫里待乏了,偶尔也找找刺激。”
小五子点头,恍然:“原是如此,先生果真是个浪漫之人,对陛下也是极为体贴了。”
元址嘴角抽抽,“嗯,体贴,极为体贴。这不是前脚刚走,后脚便差你煮了菊花茶,帮朕去火气嘛!”
小五子倾慕道:“先生真是世间难得的君子,听说武安侯受了伤,还亲自替陛下去太医院打点医官和药材。生怕寒了灵关将士的心。若是先生去考个功名,如此贤德,他日拜相,也会成为一代名臣。”
元址又饮了口茶,思略问着:“你也觉得先生窝在这四角的宫内,是浪费了麒麟之才?”
小五子慌忙跪地,“奴才不敢!奴才嘴笨,不敢妄言。”
“无事,你实话实说。”
小五子咽了咽睡沬才言道:“奴才没读过什么书,但是知道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,龙搁浅滩待潮起,虎困深山等风来。”
看着元址阴沉着脸色,小五子找补道:“不过,事事随心。奴才觉着先生在陛下身边就很开心,奴才日日伺候在先生身边,先生满心满眼里装着都是陛下。所以,未必要登庙堂才算于社稷有助。陛下乃天下之主,先生开心,陛下便开心。陛下开心,天下便会大好,先生功德无量啊。”
元址噗嗤一笑,抬腿轻轻地踹了下小顺子的屁股,笑道:“年岁不大,嘴皮子挺溜。”
他将茶盏递给小顺子,问道:“你去宣旨的时候,许院判点了哪些医官前往灵关?”
“回陛下,北境苦寒,许院判点的几位医官要不就是说家有老母妻儿,要不就是说医术平庸,怕误了武安侯的病症,接连推诿。”
“所以?太医院竟是连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?”
“回陛下,倒也不是。原本以为那些个医官都是怂包,谁知道年少出英雄,还真有个自告奋勇的小医官,跪地请命,争抢着要去。”
“是谁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