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兰拉着许之润的袖子,劝慰道:“算了算了,放才在下已经听到了,当然也不是在下想听墙角,着实是院判您声音如钟,如雷贯耳。听着这意思,是殷秀医官接了陛下的圣旨吧。”

“对,没错!就是这小兔崽子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
离兰轻笑笑,耳语:“来,院判借一步说话。”

许之润回头朝着殷秀暍道:“跪好了!待会再来收拾你!”

离兰拽着许之润走到僻静之处,小声说道:“院判大人,边疆苦寒,没人愿意去。好不容易来了个自告奋勇的热血心肠,您在这里一手拦着,不知道的以为您是抗旨不遵!”

“老夫没有……是__”离兰打岔:“武安侯伤重,在灵关吊着一口气,您还有心思在这里教训徒弟?若是右相知道了是您延误了侯爷的诊治时机,您说他会不会杀到太医院来?您的徒弟是宝贝、是独苗,右相家里的就不是宝贝、不是独苗?!到时候别说您的宝贝徒弟,就连您自身都难保啊。您若是不知道右相的手段,作为过来人,在下可以……”

“不必了不必了,好好好……”许之润刷得白了脸色,满脸虚汗,抓住了离兰的手腕子才没有摔倒,“先生的话,老夫听进去了,多谢先生提点,老夫祖上可是没那么多坟头够林韧撅的。”

尚二?许之润自知说错了话,轻扇在自己脸上“哎呀,老夫嘴欠,嘴欠!”

“这般小的力气,赶苍蝇呐!”

许之润尬了脸色。

“行了,少些玩笑,说些正经的。待会在下有几句话要瞩咐您的宝贝徒弟,毕竟山高路远,他没出过远门,该交代的还是交代清楚。”

看着许之润仍旧满脸的担心,离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院判放心,灵关凄苦,但倒也不是虎狼之地,侯爷更不是不讲理之人。何况,殷秀长得略略像在下,侯爷同在下是有些旧情的,看在在下的薄面上,想必侯爷也会善待他几分吧,”“就是因为长得想你、脾气像你,老夫才更忧心!”

“为……为何?”

“先生自己都说了,那边苦寒、寂寞得很!万一武安侯哪日想不开了,将殷秀当作先生,那老殷家便真的断子绝孙了!”

“这个……不能吧?”

许之润满脸悲愤:“怎么不能?!灵关虽不是虎狼之地,却藏着虎狼之人。上回武安侯那满身的伤,你又不是没见过?!他的喜好那般重口,老夫的小殷秀,怎么能受得了那种折磨?!届时老夫进了地府都愧对殷秀他爹,老夫的至交好友,未临兄啊……”

听着许之润哀嚎,离兰沉了脸色,“这……殷秀去灵关已成定局。但在下也理解院判的担忧,这样吧,院判不方便说的话,在下替院判说与殷秀。只要殷秀不情愿在那些事上随了侯爷,侯爷他总不会用强掳的,对吧?您信在下,侯爷定不会强人所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