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秀眼睛里闪着光,言语间都带着年少人的欢喜,“难道喜欢非得要什么理由吗?侯爷威武,是位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,值得所有人的喜欢。世人皆言侯爷修罗煞主,但殷秀知道侯爷有血、有肉、有骨头,是个活生生的人。”

殷秀耷拉着脑袋,身子都软了些,“只是即便鹰隼一般的人,也有自己的软肋。殷秀知道先生是侯爷的软肋。他们都说殷秀长得像先生,就连侯爷都这么说。可是,同样侯爷也曾说过,长得再像,殷秀也不是先生。”

离兰垂眸,双指指腹摩挲着,叹了叹气,“殷医官,你不是谁的替代品,你只是你自己。世人同样也说在下是武安侯同陛下争抢的男宠,但在下现在便可以同殷医官说明白,他于我,更像是亲弟。殷医官,谢谢你喜欢他,也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肯去灵关照顾他。有你在他身边,在下放心,陛下也放心。”

“陛下?”

离兰点头,“嗯。陛下有几句话托殷医官带于侯爷,来,附耳过来。”

殷秀忙得起身,去到了离兰身旁,贴着耳朵,仔仔细细地听明白。

那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像领到了不得了的神令一样。

听过之后,殷秀满脸正色,双手端礼,道:“请陛下、先生放心,殷秀定不负所望!”

离兰轻搀着殷秀的胳膊,扶起了他:“此一去,或许千难万险,殷医官届时可不要哭鼻子呀。”

殷秀先是羞了脸,又扬起正气:“先生说笑了,殷秀虽不及先生一般君子,也不及侯爷一般英武,但殷秀也是前太医院院判殷野的独孙、前朝太史甄晏守的外孙、已故太医殷未临的独子,现任郴州刺史甄连的外甥!让那些腌臜尽管来,殷秀不怕!”

“是个懂事的。只不过,那些腌臜倒是没什么,陛下会差人护殷医官周全,只是……”

“先生请讲。”

“烦请殷医官务必小心侯爷身边的孟朗副将。”

“为何?副将不该是侯爷的人吗?”

离兰不知道该如何同殷秀解释,就殷秀这样的小白兔带着崇拜的眼神忽然出现在林啸面前,孟朗那般善妒,还不得撕扒了他。

看着离兰讳莫如深,不便言语的样子,殷秀忽而醍醐灌顶,惊道:“殷秀知道了,上回侯爷的那身伤,便是同那副将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