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没什么,殷秀的意思是躺着更舒服些,好睡。”
邓乙想想,点点头,“也好。”
邓乙将外袍褪下放在桌子上,走向床榻,躺了上去。
殷秀手拿着银针包,坐在了床榻边,言道:“邓大哥,对不住了。”
邓乙憨憨地笑了,“没关系,邓大哥皮糙肉厚,你随便扎。”
殷秀嘴唇抽了抽,没敢再抬头看他,开始施针。
没多久,邓乙觉得全身的疲累都被卸掉了,身子松快了几分。
眼皮子也越来越沉,好想大睡一场,小声地嘟囔着:“小殷秀……果真是太医院的独苗……这手法……厉害……”
话音未落,邓乙呼吸沉沉,昏睡了去。
殷秀手指轻捻了捻银针,如数拔出,一根根仔细放回布包里,又替邓乙盖好了棉被。
最后,他起身站着,睨看邓乙熟睡的面庞,独自喃喃:“闻中,殷秀也学会骗人了,这算不算有长进……”
他回身走到桌边寻到了邓乙的腰牌,拎起自己的药箱子,朝着门边走去。
在打开房门之前,殷秀调整好了呼吸,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起,告诉自己:“殷秀,想好了,自这扇门踏出,便永不回头。”
殷秀拿着邓乙的腰牌,从将军府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衙门后面的牢房。
他故意挑了这个时辰来,算好了孟朗已从县衙回到了将军府,而寅时正是人一整日里最疲累的时候,看管最为松懈。
因为前阵子疫病,城里城外人心惶惶,抓捕了不少趁乱寻衅滋事的人,导致牢房人满为患。寻了许久,他才在后衙最深处看到了一个铁门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