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昭端起茶盏,动作轻柔地啜饮了一口,言道:“说起这炭炉啊,咱们陛下少时还做过一件特别可爱的事情。那年冬日,我不小心落湖,陛下怕我冻着,在我的屋子里满满当当放了二十几个炭炉,那煤烟都跑不出屋子,差点送走了我。你说说他,是不是很可爱?”

孟朗尬笑笑,“嗯,确实有点可、、可爱。”

南昭招呼道:“孟副将别客气,先吃茶,这茶都是陛下昨日刚让人送来的,开春头一茬,鲜嫩得很。非得让我尝尝,不尝陛下便不开心。”

孟朗嘴角都快抽没了,言道:“阿阿,嗯,好茶好茶。”

“哦,对了,孟副将来寻我,所为何事呀?”

孟朗愣住,他都不知道自己傻乎乎地跑来干什么。就像一枪扎进棉花里,有气撒不得、有力出不得。在这样天仙一般的公子面前,他都觉得自己蠢得像个傻瓜,自取其辱。

他端起茶来一饮而尽,立身行礼,“无事了,孟朗唐突了,公子勿怪,告辞。”

孟朗转身,掀帘离开。

南昭端茶笑笑,喃喃了句:“傻小子。”

不久后,穆戈进来,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,“那小子,这便走了?”

南昭此时已经半躺在贵妃榻上,盖着狐皮大氅读着书卷,“不走怎么着,你留人家吃晚饭啊。”

“他来时那欠揍的架势,还以为他保准被你揍个鼻青脸肿,你怎么一一”南昭从书里抬眸瞥他一眼,“怎么着?在你眼中本公子便是那挖人眼珠子、在人身上戳洞的阎罗?”穆戈慌忙摇头,“我可没那么说。”

南昭放下书卷,将狐皮大氅裹紧了一分,“有时候啊,对待这种愣头青说一车的话都没有用,倒不如让他亲眼看看。”

他叹了叹气,“唉……他也可怜,自小无爹无娘无人教导,自是不懂面对喜欢的人该如何做,所以才会糊涂犯了那般事。我看他对武安侯也是真,人总是会长大的,总归有一天他会明白坦诚相待、两厢情愿才是至臻至理。”

穆戈点头表示赞同。

南昭戏谑地看着他,问道:“今日呈给陛下的公子昭二三事都写完了?”

“写完——嗯?公子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