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门向里推了推,传来晔啦啦地铁链声,“爷!里面挂了铁锁,或许还真有人。爷,等着啊,小的这便将这破门砸幵!爷__”“爷?!”听着闻中并未应答,罗尔汗回身,“人呢?!”

荒草凉凉,蛛网密布。雨水灌流,汇到屋檐处,顺着滴水落下,细细成线。

听雨,观云。

正堂的供桌上都落着厚厚的灰尘,没有香蜡,没有供品,没有鲜花。

有的只是堂下盘坐的人,穿着灰蒙蒙的袍子,只以木簪束发,朴素的很。衣衫都被细雨打湿,浸染成了深灰色。

那人捧着一卷书,独自喃喃,低低呤诵:“昙花乃仙家花神,因缘际会下,得一公子垂怜,细心照料,安稳四季,相爱相伴。”

“仙家知悉后雷霆震怒,将昙花贬落凡间,罚公子入灵鹫山出家,赐名韦陀。昙花得知每年暮春时分韦陀都会下山采露为佛祖煎茶,于是她决定将一年的精气在那个时辰化作最美的花。”

“可是年复一年,韦陀始终没有发现为他拼尽全力绽放的昙花。”

“缘起缘落缘终尽,花开落花归尘,世间安得两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。”

闻中轻踩着野草,生怕脚下的声音吓坏堂下读书的人。

即使百般小心,却还是被那人察觉了。

那人背身问道:“客因何而来?”

闻中答:“寻妻。”

那人轻言,“这里只有道者,并无你妻。”

闻中答:“我看过你的身,掀过你的盖头,亲过你,我从未骗过你,更不是坏男人,我也没有不要你。”

那人言道:“道者愚钝,听不明白。”

闻中答:“我妻乃前太医院院判殷野的独孙、前朝太史甄晏守的外孙、已故太医殷未临的独子,郴州刺史甄连的外甥,太医院院判许之润坐下首席弟子,太医院的医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