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中答:“我妻的名字浸在了闻中的血液中、刻在闻中的骨子里,烙在闻中的心上。”

那人言道:“宁搅千江水,不扰道人心。客,请回吧。”

闻中驻足。

那人听到身后问话的人再无动静,垂首继续读着卷文:“若韦陀肯低头看昙花一眼,是否会问问她,你为何这般哀伤?昙花是否会回答,所爱之人已去。韦陀再问,因何所爱?昙花答,因我看过他的眼睛……”

他的眼泪垂在书卷上,手指摩挲着最后两句卷文,颤抖着嘴唇复述了遍,“因我……看过他的眼睛……”

闻中跪地,紧贴在他的身后,单手环抱住他,紧紧地,死死地,又轻轻地唤了句:“殷秀……我的殷秀……”

他被闻中挤压地喘不过气,不吭一声,生生地将气喘和咳嗽憋在胸中,即使心里早已决堤,也不愿回头。

卷文静静地躺在他的双腿上,风拂过,晔啦啦乱了书页。

缘尽缘灭,情法难全。

他不敢回头看,怕像卷文写得一样,一切昙花一现,皆归红尘。

闻中吻在他的后颈上,深深闻着他身上浸染的檀香,一字一句颤声道:“殷秀,求求你、、你回头看看我。”

“殷秀死了,死在了山崖上,他所爱之人弃他而去。”他淡淡轻言着,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。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对不起。殷秀,对不起。”闻中温热的眼泪流浸湿了他的后衣领。

他双手紧捏着衣摆,深深舒一口气,言道:“道者……当不起贵人这三个字,从今往后,两不相欠,松手吧”闻中搂紧他的胸口,“不!这一次,我绝不松手!”

他斥道:“神明面前,怎这般无赖!”

闻中声声泣诉:“若有神明,那我便求神明开幵眼,将我的小殷秀,还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