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须圣人问道:“你娘的玉佩,给他了?”
南昭抬眸,不好意思言道:“嗯,其实五年前便给了,只不过那时一切皆无定数,他不知道而已。”
白须圣人嗤笑着,“你送东西的方式倒也别致,若不是这一次,你是想待他百年之后,他的后人从烂树根底下挖出来烧给他吗?好硬的心肠,为师可没教你如此待人。”
南昭端礼赔笑着,“徒儿知错了,请师父责罚。”
白须圣人瞋怒:“该你了,这般磨蹭。”
南昭双指轻捏着黑子,行一小尖。
白须圣人摇摇头,再落一子,“瞧瞧你行得这一步,若无心思,还不如早些回去。老头子身体还好,用不着你在这佯装尽孝。活着的人师父替你看着,半死不活的人师父也替你医着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南昭叹气,“我只是为难,没个法子解决。我也未曾想过事情竟会是这样。”
白须圣人看着棋盘思略言道:“陈年往事,过眼云烟。那般重的事你都放下了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南昭双眉紧蹙,回答:“那人若是随随便便之人,杀之后快。也算替南府、替竹石祭奠。可他偏偏是”圣人言:“这世上许多事皆为兰因絮果,环环相扣。就如同现在你我二人对弈,究竟是你动了棋,还是棋催着你。没有人生来便是穷凶极恶,天上地下、云泥之别也只在帝权的一念之间。自古以来便是如此。”
圣人放下了手中的棋,又言道:“待你心清明境时,再来同为师对弈吧。我走了,那半死不活的人该服药了。还有,明日便回去吧。山上清苦,现在又多了两个吃白饭的人,你再住下去,让为师去暍西北风吗?!”
言闭,圣人起身,负手离去。
“好,师父慢走。”南昭行礼恭送。
自离恩出走后,南昭便从山下找了个伙夫来侍候圣人,名唤王良玉。
王良玉身形壮实,庄户人家劈柴、烧饭、担水,看家护院皆不在话下,一个人干着几人的活,还只收一份月例,南昭觉得划算的很。
午时,王良玉拎着食盒来敲他的房门,“公子,那人的饭做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