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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谧?” 晏清河唤了一声,随即自嘲地笑了笑。

他的声音近乎于呢喃,自己都听不清,自然也没有期望得到回答,然而隔着门却传来声音:“我在。”

宋谧顾忌着他的身体,早早把人送回了家。开车进别墅区的时候,晏清河却示意他停下,按下车窗唤来了安保人员登记宋谧的车牌。

晏清河在手机上戳弄着什么:“下次可以直接进来。”

宋谧看了一眼,晏清河在 “人员关系” 这一栏勾选了“伴侣”。

春末夏初,即便是傍晚,光线仍然十分充足,门廊花园里的荷兰菊和玛格丽特开得正盛,晏清河打开门,偌大的房子里却黑漆漆的,没有半个人在。

晏清河毫不在意,径自推了轮椅走进去,回头和他道别:“谢谢你送我回家,明天见。”

车祸中幸存的只有晏清河一个人,他的双亲已经不在了。想到这里,宋谧突然就说不出告别这两个字。

晏清河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转了轮椅又出来:“冷吗?”

傍晚的风已经泛起凉意了,他的外套被晏清河盖过之后忘在了办公室沙发上。宋谧只穿着一件 t 恤,却仍旧摇了摇头:“不,不冷。”

晏清河也没全信,径自进去拿了件亚麻色风衣:“别着凉了。”

衣服上萦绕着浅淡的绿檀木香气,是晏清河信息素的味道。宋谧没说话,顺从地穿上了外套,他穿得很认真,甚至将风衣的扣子也一板一眼地系好了。

“不是这样穿的。”

晏清河伸出手指,不紧不慢地拨开那几颗纽扣,他指腹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过来,体温比常人低一些,却让宋谧感觉到烧灼。似有似无地接触,引得宋谧轻轻颤抖起来,那种轻微的痒像是涟漪一样散开来。宋谧的脸颊又泛起了浅淡的粉色,所幸天光渐暗,因此也并不十分明显。穿着 alha 的衣服,这才显出了宋谧的体型来,大衣的衣袖盖住了他半个手掌,看起来就像是穿了男朋友外套的高中生。晏清河细细地帮他挽袖口,却看见了一个红色的印记,在宋谧右手手腕上。

宋谧躲了一下,晏清河没放过他,顺手拉了他的手腕,细细地摩挲那个印记:“怎么来的?”

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:“烫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