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房间里只有烟雾缭绕,和一台在记录的摄像机,盛明栲一进门就看到摄像机了,给过摄像机两个眼神,进来第一眼,以及录了15分钟的第二眼。
场内的两人说是对他试镜,但其实更像两人中场休息随意叫了份外卖。
“外卖”是没有话语权的,盛明栲安静在房间里站了二十分钟,但他知道,从他踏进这间房间的第一秒开始,他的面试就开始了。
一开始的几分钟,他还没反应过来,直到三分钟过后,导演和编剧都没有任何指令,他才知道,一进门就已经开始了试镜。
他想了一下,如果他身处的不是装修精美的酒店,脚下踩的也不是厚重的地毯,而是泥泞的山路,他的身边是熟悉却叫不出名的野果野花,身后靠的不是承重墙,而是山间大树。
如果他在一座山里,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山路,他的好友离开很久了,从出了大山,就再也没写过信回来。
他知道好友不会再回到这片贫瘠的山地。
也知道自己走不出这片山。
所以,他应该有什么情绪反应?
他的挚友,真的只是好友吗?
是否还有超出友谊的成分存在?
如果一个山里的孩子,他日夜相伴的另一个人,突然从生命里消失,那他是什么反应?
是追着这个人出去,还是留守在世世代代都留守的地方,当一个守林人?
他的挣扎应该如何被看见?
盛明栲脸上的表情,由最初的茫然到面对连绵起伏大山时的眺望和期盼,到随着时间不断流逝,而信箱迟迟不见来信的空洞无望。
以及到最后发泄般、质问般、却又不敢大声呼喊的惊扰大山的台词:“你还会回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