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默不作声的柳宗鹤隔着茶杯,紧紧盯着温时星脸上的反应。他知道温时星性子胆小懦弱,让他跟着严臻学习,即便鼓起勇气去了,没多久也灰溜溜地回来。
片刻,温时星起身回礼。他温声道:“那便多麻烦你了。”
柳宗鹤感觉心里一震,有些发愣地看着温时星与严臻相视一笑的场面。
“制玉又不是儿戏,别是吃苦了几天就哭丧着脸不做了。”柳宗鹤话语里夹枪带棒,原本欢乐的气氛也因为这句话骤然尴尬。
见温时星的笑凝在脸上,夫人立刻捶打一下自家儿子,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,难得星星来府上有喜欢的事可以做了,还说出这些话来。
柳宗鹤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何不妥,“还望你认真学习,别落个半途而废的好名声。”
语毕,柳宗鹤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杯,冷哼一声甩袖离去。
盯着男人怒气冲冲的背影,温时星的笑彻底失了温度。直到一把折扇突然扬至眼前,他回过头,严臻正笑得一脸人畜无害。
“少夫人若是时间足,日日都可到我那处学习。不过嘛,少夫人身份特殊,不如我命人带齐工具来你府上,等需烧制时,我再带你去烧窑那边可好?”
严臻心细,事情都被考虑得面面周到,温时星苦笑一下,点点头。
“少夫人可不能苦着一张脸呀,既是喜欢的事情,又岂能让旁人左右了心情?”
说罢,夫人也点点头,她握着温时星的手,轻拍安慰。
道理温时星都懂,可柳宗鹤不管说什么,总是能入了他的心,并且久记难忘。
另一边,柳宗鹤步伐越来越快,无名火在他心里越烧越旺。
他准备回书房,却在转角被一个没长眼的侍女撞了一下。柳宗鹤像是找到什么发泄口般,立刻破口大骂。
“没长眼睛吗!你是哪个房的丫头,立刻给我滚出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