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人还是走进了结界之中。

虚空之上,浓烈的灵气翻涌,黑衣人看着手里凛冽透彻的东西,心中喜不自胜,抬手小心翼翼触碰其光芒。

他这么拿在手里细细看了好一会儿,才不舍的将光芒没入手中。

他回过头,看着下方山头的院落,目光微沉,多是一副看戏的姿态。

方才,时渊痛快狠绝的剜出心间凤凰卵时,倒是让他吃了一惊。

他甚至以为今日,必会是一场凶险万分的苦战,却不曾想,竟是如此轻易。

要知道,凤凰卵一直存放于他心间,他又用神魂淬炼过精血,这凤凰卵已经沾染了他的气血,若是强行将此物取出,会破了他心间罩门,元气大伤。

所以,时渊在乎这个徒弟,过之而无不及……

按常理来说,他应该趁着时渊重伤,冒险将时渊除掉更好。

但是时渊取的太过于干脆,反倒让他生出了一丝警惕,凤凰卵到手,他可不想冒险,更何况下面台子都搭好了,戏不唱下去,未免太过于浪费了。

他微微一笑。

时渊眼睛里的东西已不再纯粹,当初那个百岁便创出《天干》的惊才绝艳之人,已经不复存在了,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,真的这个便宜徒弟吗?

黑衣人凝视下方,声音似喃喃自语。

“时渊啊时渊,你,会如何救他呢——”

“若是师徒双休,那便是为天下所不齿的肮脏——”

宴林意识沉沉,恍若陷入一团迷雾之中,耳边一片寂静,却又夹杂着清晰的鸣叫声。

他缓缓的呼入一口气,鼻尖的甜腻味消失了,恢复了乏味却有一丝寒冷,那抹冰凉在胸膛之中又慢慢消散,徒留下一腔灼热,动了动手,缚仙绳勒的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