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一怔,“奴婢说侯爷多喝点南瓜粥。”
“不是,之前的。”
紫菀啊了一声,似乎明白了萧琢的意有所指,她强捺住眼底的笑意,说道:“殿下今日在新郑门誓师。”
“新郑门……应该赶得上。”萧琢自问自答了一句,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,将手中的碗一堕,噌地一下起身闷头往外边跑。
“备马,我要去新郑门。”
门口的小厮很快便牵了马出来,萧琢踩着马镫稳稳地落在鞍上,右手拽了拽缰绳,只听骏马一声清啼,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。
菱香同紫菀站在一边,被马跃起带出的灰尘呛了一脸,菱香蹙眉往后退了一步,提起袖子在面前挥了挥,一边咳一边问:“你……你想好了?”
“嗯。”紫菀从袖子里掏出手帕,递到菱香面前。那帕子上熏了薄荷,闻上去格外清凉。菱香接了过去,捂着鼻子同紫菀一道往回走,“你之前……”
“我之前确实觉得……侯爷同殿下不合适。”紫菀拉着菱香进了一旁空置的书房,这外院的书房贺暄原本也只是偶尔来翻看一些旧书,自萧琢进府以后,贺暄便多是在内院的书房处理公务,更是再也没来过了。
因为平时甚少有人,下人们打扫起来便也不很尽心,书房里头堆得满满的旧书,夹杂着的灰尘在空中打着旋儿。还好北地天干地燥,若是放在南梁,这满屋子的书非得全发霉生虫了不可。
紫菀探头看了看四处无人,她谨慎地将门关上,这才低声继续说道:“我还记得侯爷刚来上安京时,也是多亏了殿下的照顾,这才不至于被人欺侮。那时我还劝过侯爷,莫要同殿下走的太近,毕竟殿下地位尊贵,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招惹的起的。”
菱香握住紫菀的手,轻轻捏了捏,紫菀笑了笑,道:“一转眼也一年了,我倒是觉得,殿下同外头说的很不一样,其实是个极温柔,极好的人。”
“侯爷他……”紫菀顿了顿,却是没说下去:“殿下真心对侯爷好,你我都看得出来。侯爷一人在这晋国也没个知心之人,如今好不容易……这样也好,那些朝政什么的,我也不懂,我只要看着侯爷开心,其他的事,都不要紧。”
菱香沉默着攥紧了紫菀的手,突然笑着揶揄道:“唉,你跟流钟怎么样了?”
“怎……怎么突然说到我了?”紫菀红着脸,细若蚊蝇地说道:“嗯……他说过些日子会同家里人说的。”
“那我可等着吃喜酒了啊。”菱香轻轻撞了一下紫菀的手臂,笑道:“可别让我等太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