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,去那里受罪干什么。”贺暄轻笑,抬手将萧琢剩下的梅子汤仰头倒进嘴里,招来萧琢愤愤的目光。
贺旸的大婚倒是办的风光,萧琢虽人在府里,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喜乐声,唢呐吹的震天响,将外头扰人的蝉声都压了下去。
“你同流钟的婚事定了么?”萧琢趴在书桌上,脸枕着一本旧书的扉页,歪头问道。
紫菀在一边给他扇风,闻言羞道,“嗯,他父母也都同意了。”
“最近办婚事的多,想来是良辰吉日,你不如也趁着机会办了。”
“流钟说,大抵日子定在月底吧。”
萧琢一怔,一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,没滋没味地坐直身子,嗯了一声,“礼物都准备好了,到时紫菀定要做最美的新娘子。”
“侯爷。”紫菀将团扇收起,红着脸垂头道,“奴婢去厨房问问凉茶可有做好。”说着还未等萧琢喊她,便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出去了。
萧琢靠在椅背上,看见那书的扉页上写着,“最是人间留不住,朱颜辞镜花辞树。”
向南的窗户开着,一阵热风拂过,潮热混杂着暑气,将青草味蒸腾得淋漓尽致,似乎与凄清的离别格格不入。
萧琢闭上眼,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晚上萧琢用了点绿豆汤,吃了几个甜粽便饱了,让人搬了条竹椅搁在院中那棵大树下头,青杏提了凉水将竹椅擦了好几遍,坐上去的时候感觉不到一丝暑气,偏头还能闻见一丝清爽的竹叶的苦味,在恹恹的夏日凿开一壁清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