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!”抱朴猛地反应过来,冲过来想拉他的手,“公子!”
“别怕,我没事。”清霜平静地朝他笑了笑,顺从地任由禁军将他的双手捆住,“你……”
清霜微微叹了口气,轻轻踩过地上零乱的花瓣,默默挺直了脊背。
“进去吧。”清霜踉跄了一步,身后传来重重的落锁的声音,他低头抚平了衣角的褶皱,目不斜视地往里走了两步。
刑部的大牢光线昏暗,只在头顶的一角开了一线缝隙,囫囵漏下一束晦暗的日光,似乎空气中游荡的灰尘都聚集在了那一处,密密麻麻的,令人生厌。
萧琢背靠着湿冷的墙壁,此时稍稍活动了一下脖颈,抬头望过去。清霜一身与这藏污纳垢的牢房格格不入的月牙白锦衣,仿若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晚宴,闲庭信步一般转过身来,恰与萧琢来不及别开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“怎么?贺暄没有保你?”清霜自若地开口,好像他并非是造成萧琢入狱的罪魁祸首,而只是个无辜的看客,“不过这牢房条件尚可,还有这么好的卧榻。”
这牢房确实比一般的要好上不少,里头摆着两张一人宽的软榻,上面还盖着干净的棉被,中央置一张方桌与二木凳,方桌上搁着一壶茶。
萧琢原以为自己再一次见到他时,一定会厉声质问他为何要陷害自己,难道他们二人这些年的情谊一点做不得数么?可是当清霜当真站在他面前,他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。萧琢最后只是笑了笑,好像刚巧一场折子戏散场,他们在后院里偶遇一般,“喝点茶吧,虽然比不得你泡的,也还算可以入口。”
“你……”清霜眼中难得地闪过一丝惊诧,在他古井无波的面具上凿开一丝裂痕,“你不想问我什么么?”
“想啊。”萧琢锤了锤腰,他这两日没休息好,腰还有些酸软,索性躺在了软榻上,偏头问道,“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