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行俭明白他哥是在关心他,官场其实并不平坦,沿途都是荆棘,可就像他之前跟赵广慎说过的,头顶的乌纱帽并不好戴,但他愿意用命去守护。
他现在虽只是个童生,没能力也没捷径出头。
许家大小姐,万氏一族,两桩设计科举的大事,判定的后果都令人心惊,可那又怎样,他不能畏惧。
上辈子有句话说的好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
他老老实实的走,就不信走不到科举山崖的顶峰。
替考一事结束后,留在郡城的学子们似乎一下死寂了下来,无人狂欢下青楼,也无人再宴请品酒。
谢行俭想了想,还是决定在郡城多呆几日,观望下京城对平阳郡此次院试的看法,到底是只撸万氏一族的功名呢,还是连坐取消他们的成绩。
不负众望,第五日急报抵达郡城,下放的消息是前者,他们都不用受牵连。
谢行俭这才缓过来。
因学政大人要处理院试替考一事,当中牵涉到几位秀才,因而今年的乡试时间不得不往后推延。
到了八月二十一日,推迟六天的乡试来临。
来参加乡试的秀才进了场后,客栈一下空了不少人,谢行俭整天呆在客栈无聊的很,便去找魏席时打发时间。
魏席时与魏席坤住在一块,巧合的是,林教谕带领的县学学生也住在这家客栈。
谢行俭一下看到众多熟悉的面孔,顿时神采奕奕。
拜会了教谕先生们后,几个同窗小子挤在一起吃喝聊起来。
林大山话最多,嘴巴叭叭个不停,“我来郡城当天,那些姓万的见到咱们县的学子,恨不得将两个鼻孔插上天,如今倒好,一个个成了丧家之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