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中的举人有两种类型,因而正副两位学政大人分别主持了两场宴席,文举人自是前去鹿鸣宴,而少数的武举人则去鹰扬宴,两宴以一墙相隔,互不相扰。
因林教谕几个醉酒的缘故,谢行俭作为这回来郡城考试唯一清醒的雁平县县学学子,他不得不推迟两天回家,留在郡城照看林教谕他们。
林教谕他们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,时间距离放榜已经过去一天半了。
大概是因为今年乡试推迟六天的缘故,学政大人为了按时张贴乡试榜文,便加大人手,命阅卷的人连夜批改出了乡试卷。
从而平阳郡出现了百年难见的一幕,院试放榜隔两日后,郡城衙门口再一次被众多书生堵住,原来乡试紧跟着放榜了。
谢行俭去找林教谕的路上,有幸与参加鹿鸣宴的举人们擦肩而过。
街上凑热闹的人很多,谢行俭只好退至街口仰着脖子眺望,只不过远远的看了一会,就被鹿鸣宴的盛大繁华看迷了眼。
一路唢呐、锣鼓吹吹打打,笙歌鼎沸,气势丝毫不输给会试的琼林宴。
一甲前三虽没有身骑高马,但一行人却都不失喜色,各个身穿着举人规制的艳丽长袍,举止风流倜傥,言笑晏晏。
即便是白发老者举人,他们的精神头也都饱满的不得了,更别提其中的那些个青年才俊,皆是气度不凡的好男儿。
谢行俭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前进的队伍,羡慕有之,嫉妒有之。
直到举人们进了郡守府,他才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,转道去了林教谕所在的客栈。
客栈内,林教谕他们醒了。
小二有心,盛了些清淡的粥送进客房。
不论是林教谕还是其他先生们,亦或是林大山为首的同窗,都早已饥肠辘辘。
闻着米粥味,大家饿的连鞋都来不及穿,就扒拉着碗筷,狼吞虎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