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走过去时,各自带了身边的随从,谢行后头跟着形影不离的居三,居三没有卖身给谢家,在王氏的眼里,只把居三当孩子看待,所以一旦家中做什么好吃的,王氏都会喊居三过来一起吃。
居三跟过来不奇怪,奇怪的是汀红也跟过来了。
谢家还没有金贵到让下人布菜的地步,往日罗棠笙来王氏院里吃饭都不带下人的,这回怎么想着将汀红带到王氏跟前了?
谢行俭困惑的看向妻子,罗棠笙小声道:“汀红想赎罪,毕竟她日后在我跟前伺候,没得常常在娘面前露脸,她惹娘不高兴,这心结总归要解开,不然娘心里不好受。”
谢行俭哦了一声,原来汀红过来是想哄他娘的。
这种事他不想掺和,便眼不见心不烦的任由汀红在餐桌上对他娘热情的夹菜伺候。
只要他娘开心了,汀红想怎么做都可以。
吃完一顿香喷喷的葱香碎鸡肉粥后,谢行俭换上官袍往翰林院赶去。
翰林院昨日发生了大事,两个主事的老翰林被当场抓走,还逮走了几个庶常,外加朱长春在大理寺疯癫的消息传开后,翰林院一下成了朝中大臣冷眼躲闪之地。
昔日的清贵之所,一夜之间成了人人避之的晦气官衙。
居三吁停马车,掀开窗帘,皱着眉道:“小公子,翰林院大门还没开呢!”
谢行俭跳下马车朝翰林院大门瞅了瞅,往日该在辰时前就必须敞开的翰林院眼下大门紧闭,门上硕大的铁锁牢牢得挂在上面,昨夜滂沱大雨在大门上还留着水珠,年久的铁锁下方流淌出一道道斑驳的铁锈水痕。
细长的锈红水迹将翰林院的大门渲染成一个哭了一夜的妇人,此刻紧闭着嘴,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翰林院的冤屈。
谢行俭当即冷了声音,对着门口早来的几个庶常,呵斥道:“钥匙在谁身上?这都什么时辰了,怎么还不开门?”
庶常们无精打采的朝谢行俭拱手,回应道:“翰林院大门的钥匙,往常都是杜大人保管,杜大人之后又将钥匙给了旁人。”
“管钥匙的人呢!”谢行俭伸手拍门,沾了一手的铁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