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安静许久的小宝宝都开始闹腾起来,止不住的啼哭好像在大力地控诉着他。

哄不好大的,小的总要镇住吧!

心慌则乱,也顾不上多想。殷寒从齐止那接过婴孩就低头啵的一下,亲上那水嫩的额间,小声哄:“不哭不哭,乖乖。”

婴儿大眼一张,瞬间笑个不停,看起来是高兴到不行。

回过神的少年僵住了,鸡皮疙瘩掉一地:等等,自己这是在干嘛?!抱着不就够了吗?!再不可,弄晕也行啊!

身旁的齐止也觉得不对劲,低垂着目光,扫视起这个小东西。

“属下不解,尊上在做什么?”

殷寒不知如何解释如此奇怪的行为,憋了许久,憋到满脸涨红才回答:“嗯…以前母亲就是这样哄我的…”

“那时候我还小,不愿离开她,更不想离家上阵,可哭闹好几天都没能撼动铁石心肠的父…先主,反而挨了几顿毒打。母亲见了,心疼却不敢明面上安慰我,只好每日待到夜深人静时,偷偷为我上药疗伤。而在她离开之前,总会亲吻这。”殷寒腾出一只手,指着齐止的双眉中心,轻轻点上。

“她说,这代表着爱。”

“可惜,她不在了,以后不会有人与我亲近,也不会再有人说爱了。”

泪花映在少年湿润的灰眸里,如一汪清水,淌过这漫漫尘沙,世间万千。他面前的男子似是不懂情感,躲开他的指尖,埋下头将猩红的双眼藏入黑暗中,不置一词。

就这样,齐止静默地走向仍无知觉的女子,殷寒以为他是要将对方抱进屋中,却不料齐止耀眼的赤刀,刃指女子喉间,说:

“属下收过一封密函,函上说,发来和谈信的前掌门已亡,轩辕派欲图在魔界追杀他的夫人风芷菁,并将罪名强加于魔界,想来便是我们留下的这名女子。无论她是生是死,栽赃已成。明日凶多吉少,尊上还打算与他们为善吗?”

大段的复杂信息涌入脑中,殷寒难以接受: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
齐止没作解释,接着说了下去,“不仅如此,难道尊上没发现,我们这一路上顺风顺水,毫无阻拦。即便尊上再不起眼,也是一界之主,魔族怎会察觉不出尊上的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