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不是一向无视我……”
“密函是那群乱臣贼子写的,他们从未真心阻止尊上下令,而是盼着尊上无故丧命于轩辕派之手,无论是今日明日还是以后,只要尊上一死,便大军压境。”
眸色灰沉,心也如死灰般无法跳动。
殷寒道;“你怎么会有密函?你领我到这…也是要杀我?你们就这么想开战?死伤无数也在所不惜?”
与他面对面的齐止却是静如寒冰,稳稳地握着刀,凌厉的目光也不曾转移,“引尊上来此,不是为了杀您。事到如今,尊上已无立足之地,唯一的办法,就是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,以示与魔界共存亡的决心。”
“他们有什么错必须死?我又凭什么利用别人的鲜血与那些好战者同流合污?道不同不相为谋,现在苟活有用吗,日后我与他们观念相悖,不是一样弃我于不顾?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?”
对此,齐止没有直面回答,反而生硬地说:“属下永远拥护尊上,任何人都可以牺牲,唯独尊上不行。”
殷寒被气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,狠狠地踢开的杂枝枯草,可他仍是焦虑至极,差点将手啃出个血口。最后他冲到齐止面前吼道:“为什么?就因为过去的一道尊令?!还是别的什么?!”
“以前你们逼我杀人,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吗?!”
“既然尊上杀过一次,又何惧第二次第三次?”黑云压境,狂沙四起,猩红的血刀汲取着天地精华,似乎即刻便可将这无人荒境搅个日夜颠倒,顷而覆灭。
“尊上做不到的话,属下愿意代劳。”
红光冲天,魔气灼热,殷寒没想到向来遵从指令的齐止不顾阻拦,手起便要刀落。雷霆万钧间,他扑了过去,后背残留狰狞的血鞭痕顿时覆上道霍霍深口,鲜血直洒。
耗尽自身血气,没有魔息调运,伤口便无法愈合,老伤新伤郁结在一起,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两样。
呼吸浅弱,意识迷糊,殷寒还是挣扎着向后踹了一脚,尽管力度小之又小,齐止却没防备,身体晃了晃,一屁股瘫坐到地上。
铛。
许是那枚紧致的护腕磕到了石头上,脆弱到裂痕又多了一道。
彻底失去知觉之前,殷寒似乎听见失态的男子喃喃道:“自尊上从战场重伤归来,属下一直如影随形陪伴着您,共享您的喜怒哀乐。平日您谁都不见,只愿唤属下陪您,所以属下自诩是您身边最亲近的人,却不知…自己连新出现的婴孩都不如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