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就是有人证了,瞧他这幅样子,轻易也抓不到小辫子。不过真要东窗事发了,常喜也能给他来个釜底抽薪。
魏水道:“督公?”
常喜不吭声,就这么揭过了。
“门口的兵撤一队,”猜忌到底不该是现在做的事,常喜想了想,忽然恼火了,“把兵部如今管事的叫进来,他们要是有点什么,我也甭想好过,一帮孙子!”
魏水和兵部闹不开,想说话,又顿了会儿,才道:“兵部不出援兵,督公大可以摘得干净。”
“现在是摘干净了,往后呢,”常喜露出讥讽,“兵部可不会全换新人,都记着那点仇呢,读书人,贼精,吃了老子的钱,还要老子擦屁股!”
就这一句话,让魏水不得不打量着他。
这个势头蔓延下去,兵部被查是迟早的事,常喜呢,和兵部那些官员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缠,兔子急了都要咬人,他真要袖手旁观,兵部必定要攀咬上他。
东南抗倭向来是朝廷心腹大患,追根问底,兵部尚书就是死在这件事上。历来就是杀人偿命,打杀朝廷命官,罪加一等,可此事哪是“杀人偿命”四个字就能办得清的!
常喜很有些市井匪气,可也不全是无谋的,否则做不到镇守的位置上。魏水想着,他要是没挨下面这一刀,凭这股狠辣精明劲儿,恐怕就是个绿林魁首。
“不好管。”魏水突然说,独眼里闪着模糊的光。
“什么?”
“不好管,”魏水重复一遍,意味深长地压住眉头,“除非……”
常喜凑近了,闻见他身上那股铁锈味:“除非?”
“除非杀了尚书的不是别人,正是倭寇!”
不错,倭寇杀人,兵部被闯有理可循,尚书之死情有可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