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”常喜把人的话头截住,“干什么,魏同知和咱一家子!”
魏水晓得他们俩是在一唱一和摆威风,虚虚一拱手,告了一声罪,掀袍落座。他刚挨上椅子,常喜就挥退了伺候的人,笑吟吟的,带了一身刚从床榻上起来的湿濛濛的气息,把那把银匕首甩到魏水身侧的小木几上。
“倒是来巧了,刚寻得一把宝器,你使使?”
魏水接了匕首,也不看看,直截了当道:“督公,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讨恩赏的。”
第16章
这些日子摆宴作乐,脑子里净想着怎么摆阔,常喜盯着小几上那把银匕首,想起来了。
兵部尚书一位空悬,南京兵部迟早要开始争,不止南京,整个江南官场都盯着这个位置。
果然,魏水下一刻就道:“兵部尚书的这个缺,督公打算怎么应对?”
“不怎么应对。”常喜没反应。
这有点把人拒之千里的意思了,魏水笑开:“督公……”
常喜把伺候穿衣的人挥退了,披一身丁香色花菱袍,自顾自理着头发:“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魏水眼也不眨,拱着手称不敢。
常喜缓缓地系着衣带,一点不避讳地坐下,靠着桌沿:“拿什么乔,我看你早有主意了。”
魏水谨慎地说:“属下——”他转个弯,“自然是不奢求。”
话音一落,常喜不冷不热地“嗯”一声,魏水看出来了,把心放下,端端坐好:“督公就没打听过,宫里是怎么想的?”
立时常喜的眉毛就吊起来:“我把你叫来说正事,你却来我这打听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