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一指桌上摆的好酒。一句“闻见味”,足够羞辱人了,魏水低低笑着,仿佛身后真有那么一条尾巴:“下官是来赴约的,督公忘了。”
“嗯?”常喜向后伸手,小阑干立刻殷殷地斟酒,拢共两杯,“想起来了,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“不过……咱们兵部的主心骨可还没归位,不到时候啊。”常喜漫不经心地,和小阑干绕着指头玩。
“不是早晚的事吗?”魏水本想说点什么,见常喜没有让这两个男孩子走的意思,便大喇喇地坐下,眼神在三人中间打转。
正月底,常喜的折子就递上去了,魏水说的没错,整个南京,甚至整个江南,没有比宁冀更适合兵部尚书之职的人。常喜向崔飨打探过了,上面确有此意,他的折子送进京,更添一把力。
连老祖宗都开口夸了,不怪常喜这些天这般高兴。
看着魏水那只昏浊的眼睛,常喜却突然从昏了头的喜悦里醒过来。
此人有武力,有谋略,他真的就甘心这么屈居一个太监之下?
常喜看他的神情有些耐人寻味:“那也得看看,是多早,又有多晚。”他搂着小阑干的细胳膊,很亲昵地说:“饿了吧?端碟果子来吃。”
魏水看着小阑干端端地走远,忽然明白了:“也是,下官总这么叨扰,恐怕督公不想,也要厌烦了。”
有些话,不说出来,各自心知肚明相安无事,但凡讲了,脸上哪还挂的住。“哪里的见外话!”常喜一竖眉:“正好有人送了松江府的好酒来,老魏,一道尝尝!”
“督公的酒,下官可要好好尝一尝。”魏水悠然举杯:“督公饮过,觉得如何?”
到底谢晏是他引荐的,魏水总归要替人把一把南京的风向。
“好酒,”常喜招手,把不情不愿地两边斟酒的玉团儿叫来怀里,醺醺然地,“不过,毕竟是新酿,比不上陈年的劲道。”
这时候,小阑干端了果盘上来,其中就放了那壮阳的汤药。魏水当然知道那碗黑乎乎的汁是什么东西,在一边砸着嘴:“督公家里,还真都是尤物。”
“想玩玩?”常喜被玉团儿勾得火起,他本就不是禁欲的人,把少年细细的腰肢箍在怀里,一顿搓揉。